法庭上,我最好的闺蜜当众揭开纱布,那张溃烂流脓的脸让她成功以「受害者」
身份向我索赔千万。她哭诉是我借给她的五十万,把她推向了整容失败的地狱。
无数道闪光灯在我眼前汇成一道白色的洪流,要将我钉死在「恶毒闺蜜」的耻辱柱上。
我却当众狂笑,随即提交了她弟弟一周前的死亡证明。「法官大人,她可能忘了,这五十万,
是我借给她弟换肾的救命钱。」1.法庭里闷得要命,空气浑浊,人味儿混着樟脑丸的味道,
让人喘不过气。苏然坐在对面,捂着脸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她爸妈坐在后面,
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媒体的镜头全对准我,
闪光灯啪啪啪响个不停。我就像个靶子,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被告林微,
原告苏然控诉你诱导其进行高风险整容手术,造成其终身性毁容,并对其精神造成巨大创伤,
要求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一千万元。」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一千万?」
苏然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宰啊。旁听席开始议论,窃窃私语声传来。
有女人在说:「这个林微看起来就不是好人,有钱人都这样。」「就是,
害得人家姑娘变成这样,一千万都不够赔。」苏然的律师站起来,
声音抑扬顿挫的说道:「我的当事人苏然**,出身平凡,但积极上进。而被告林微,
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却利用她对财富的向往和对自身外貌的不自信,
轻易地将五十万这样一笔巨款抛到她面前。」他停顿一下,扫视陪审团,这笔钱,
对于林微**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我的当事人,却是一剂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催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导致了这场无可挽回的悲剧!说完,他朝陪审团鞠了一躬。
人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同情的目光全投向苏然。我成了那个用钱腐蚀纯洁少女的恶魔。
苏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那表情,委屈得要命,怨恨得要命。「法官大人。」
她开口,声音颤抖,「我请求,当庭展示我的伤情。」法官点头。
全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她脸上。她抬起手,指尖颤抖着,一点点揭开那层厚厚的医用纱布。
纱布下面,不是皮肤,而是一片模糊的血肉。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她脸上红的、黄的脓液混在一起,从坑坑洼洼的创口里渗出来,散发着甜腥的腐臭味。
原本清秀的五官,现在成了一堆无法辨识的烂肉。旁听席上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几个女记者捂住嘴,干呕起来。苏然的妈妈“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栏杆上,
指着我破口大骂:「林微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女儿!你还我漂漂亮亮的女儿啊!」
她爸也跟着吼:「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认识了你这种扫把星!」法庭里乱成一锅粥。
我脑子嗡嗡响,有一瞬间的空白。「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苏然就在这片混乱里,
用那张烂掉的脸对着我,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怨毒。林微,「你满意了?」
我这辈子都毁了,「你拿钱给我陪葬,开心了?」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脸,
看着她父母那副恨不得生吞了我的嘴脸。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半年前她拿到那笔钱时,
抱着我哭着说:「微微,谢谢你好闺蜜,你是我们全家的光,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时的感激,和眼前的诅咒重叠在一起,心口撕裂般疼痛。比她脸上的伤口还要疼。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脸,看着她父母那副嘴脸。我突然笑了,先是低低地笑,
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最后笑声越来越大,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刺耳。笑我们二十年的情谊,
原来这么可笑。苏然的哭声停了。她爸妈的咒骂也卡在喉咙里。
整个法庭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的律师。「苏然,你可真能装啊!」
我冷漠的说道:「不过你好像忘了件事。」「这五十万,不是给你整容的。」是给你弟,
苏哲,「换肾的救命钱。」我话音刚落,把手里的死亡证明复印件,散发给陪审团和媒体席。
黑纸白字,死亡原因:肾功能衰竭。死亡时间:一周前。苏然脸上仅剩的血色刷地全退了,
那张溃烂的脸,此刻显出死人般的惨白。2.法庭炸了。闪光灯疯了一样地闪,
几乎要把人的眼睛闪瞎。「肃静!肃静!」法官用力敲着法槌,
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嗡鸣的议论声里。苏然的父母是两头发了疯的野兽,她妈嘶吼着要扑过来,
被法警拦腰抱住,双腿在空中乱蹬。「你这个杀人凶手!你逼死我儿子,现在还要毁我女儿!
你安的什么心啊!」她爸则捶着胸口,哭嚎得声带都撕裂了:「我儿子死不瞑目啊!
他要是知道他姐姐为了他受这种罪,他在底下怎么能安心啊!」一唱一和,滴水不漏。
舆论的风向,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投向我的、仅存的一丝疑虑,瞬间被鄙夷和憎恶吞噬。
逼死朋友弟弟,再用死者名义攻击毁容的姐姐。我成了丧尽天良的恶魔。而苏然,
在最初的惊慌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承接了这滔天的舆论。「是……是阿哲……」
她哽咽着,眼泪混着脓血往下淌,那张烂脸上,竟演出了一种圣洁的悲恸,
「阿哲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他不想再拖累我们,
不想再拖累你……所以他临走前握着我的手说,姐姐,别管我了,用这笔钱,
让自己活得好一点,活得漂亮一点,就当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她声泪俱下,
把一个贪婪自私的故事,硬生生扭转成一曲感天动地的姐弟情深。「我没脸见你,林微,
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我怕你骂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完成我弟弟最后的遗愿……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她哭倒在被告席上,身体抖成一团,脆弱得像一件被摔碎的瓷器。
多好的一出戏。要不是我还记得半年前那个夏夜,我差点就信了。法官的表情也变得复杂,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审视和怀疑。他敲响法槌:「鉴于出现新的情况,本庭宣布,
暂时休庭半小时。」「铛」的一声,我被律师带进休息室。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律师递给我一瓶水,脸色凝重:「林**,现在情况对你很不利。
对方成功地把舆论焦点从‘挪用救命钱’,转移到了‘为弟弟完成遗愿’上,这在道德上,
他们占了上风。」我握着冰凉的瓶身,指节捏得发白,却没喝。「我知道。」「他们一家人,
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半年前。3.半年前的夏天,
天气比现在还热。我和苏然刚从泰国回来,两个人都晒黑了一圈,
正嘻嘻哈哈地在家里分拣战利品。「这件纱笼给你,你皮肤白,穿着肯定像仙女。」
我把一条色彩艳丽的纱笼抛给她。「得了吧,仙女能黑成我这样?」她嘴上嫌弃,
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去,在身上比划着,「不过你眼光是真好,这颜色绝了。」
我们俩就是这样,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我家境好,她家普通。
我爸妈总说,微微,你别老惯着然然,会把她惯坏的。我嘴上应着,转头还是把最新款的包,
**版的口红,一股脑地塞给她。我不觉得是在惯着她,我们是朋友,我的就是她的。
苏然也总说:「微微,你就是我亲姐。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修来的福气。」她弟弟苏哲,
那个总是跟在我们**后面,笑得一脸阳光的少年,也甜甜地叫我:「林微姐,
你对我姐真好。」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好一辈子。直到那个电话打来。是苏然,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微微……微微你快来……阿哲他……他在医院……」
我丢下手里上百万的合同,飙车赶到医院。走廊尽头,苏然抱着她妈,两个人哭得撕心裂肺。
她爸蹲在墙角,一个劲儿地抽烟。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我走过去,
心一点点往下沉。「怎么回事?」苏然抬起头,那张向来爱笑的脸上,
此刻全是泪和恐惧:「尿毒症……晚期……医生说,必须马上换肾……」「轰」的一声,
我的脑子也炸了。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哲。他身上插满了管子,
脸色灰败,那个阳光少年,好像一夜之间就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苏然的妈妈抓着我的手,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薇薇啊,你跟然然最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然后,
苏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微微,求你,求你救救阿哲……」她抱着我的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术费要五十万,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你借给我,
求你借给我……我给你做牛做马,下辈子还你……」我记得她当时的眼泪,
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我记得她当时的神情,全是信赖和乞求。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看着玻璃窗里奄奄一息的苏哲,看着她父母那一张张被悲痛扭曲的脸。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扶起苏然,很负责任的告诉她:「别哭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没有丝毫犹豫,
动用了公司备用的流动资金,当天下午,就把五十万转到了苏然的卡上。我还记得,
收到转账信息时,苏然看着我,眼睛里是劫后余生的光。她说:「微微,
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当时觉得,朋友之间,说这些太见外了。现在想来,
真是讽刺。那个跪在我脚下,喊我“救命恩人”的苏然,和法庭上,
哭诉着“弟弟遗愿”的苏然,两张脸在我脑海里疯狂地重叠、撕扯。哪一张是真?
哪一张是假?又或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4.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律师探进头来。
「林**,要开庭了。」我点点头,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变了形,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重新坐回被告席,法庭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苏然已经补好了妆,虽然遮不住那张烂脸,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恶心了。她低着头,
肩膀微微耸动,继续扮演着那个「为弟弟牺牲」的伟大姐姐。陪审团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鄙夷和谴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在朋友最脆弱的时候,
不仅不施以援手,反而用钱逼死她弟弟,
最后还要在法庭上用死者的名义来攻击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的资本家。
回忆的温暖和现实的冰冷,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口上。我曾经有多信任她,
现在就有多恶心。法官清了清嗓子,看向我。「被告,对于原告方提出的‘遗愿’一说,
你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苏然也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
除了悲伤,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得意。她笃定我没有证据。
她笃定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我没有看她,而是转向法官,举起了手。「法官大人,
我没有需要辩护的。」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苏然的嘴角,
甚至勾起了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我看着她那转瞬即逝的得意,
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比荒唐。我转过头,目光第一次在休庭后,
直直地、不带任何闪躲地看向苏然。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最近的几个人听清。「苏然,
你还记得吗?阿哲最喜欢吃我给他带的芒果。」苏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不顾她瞬间变化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像在回忆一件很遥远的事。「他最后一次见我,
还拉着我的手,让我多照顾你。他说,姐姐从小就爱漂亮,性子又急,你多担待她一点。」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柔软的刀子,在寂静的法庭里,一刀一刀地割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苏然的律师脸色变了,想开口却被法官用眼神制止。苏然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放在桌下的手,
死死地攥住了衣角。我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冷。「所以,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用他拿命换来的钱,躺在手术台上,实现你那嫁入豪门的美梦?」「苏然,你告诉我,」
我加重了语气,大声的说道:「当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
那个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的弟弟,他有多害怕?」「够了!」苏然终于失控,尖叫着打断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那张溃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被剥开伪装后的惊恐。
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收回目光,重新转向法官,仿佛刚才那场诛心的对话从未发生。
我顿了顿,冰冷而清晰的声音说道:「我只是请求,向法庭呈上我与苏哲,
最后的微信聊天记录。」5.我的话音落下,法庭内一片死寂。苏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她的律师也急了,立刻站起来反对:「反对!
被告方在庭前并未提交此项证据,属于突袭证据,不符合程序!」
我的律师冷静地回应:「反对无效。该证据的出现,
是基于原告方在法庭上突然提出的‘遗D愿’论点,我方在此之前无法预料。
该证据与案件核心事实有重大关联,请求法庭准许出示。」法官沉吟片刻,
看向我:「证据的真实性可以保证吗?」「可以。」我点头,
「所有聊天记录都在我的手机里,可以随时接受技术鉴定。」法官最终点了点头:「准许。」
法警走过来,接过我的手机,通过技术手段,将我和苏哲的聊天记录,
一字不差地投屏到了法庭中央的大屏幕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屏幕上,
绿色的对话框和白色的对话框交替出现。一开始,都是些日常的问候。「林微姐,
今天感觉好多了,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林微姐,谢谢你的水果,特别甜。」「林微姐,
我姐说你又给我交了住院费,你让她别那么辛苦了。」……直到他去世前一周,对话的风格,
突然变了。所有的绿色对话框,都变成了焦急的询问,而白色的对话框,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哲:「林微姐,你在吗?」苏哲:「我姐去哪了?我给她打电话,她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
」苏哲:「护士说我该交费了,我找不到我姐……我爸妈电话也打不通,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苏-哲:「林微姐,我有点害怕。」一条又一条,
全是苏哲单方面的留言。屏幕滚动着,法庭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苏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灰。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抖得像筛糠。终于,屏幕滑到了最后。那是苏哲生命里最后的一天,
他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凌晨三点。苏哲:「林微姐,我好像撑不住了。
医生刚才来过了,他说了很多话,我听不清。我就是觉得好冷,好想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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