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九龙雨杀暴雨砸在九龙城寨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霓虹灯的光晕，
在苏挽月黑色旗袍的下摆晕出斑驳的色块。她踩着十厘米的漆皮高跟鞋，
鞋尖碾过地上最后一枚还在闪烁红光的窃听器，塑料外壳碎裂的脆响，
在嘈杂的雨声里竟透着几分悦耳。指尖摩挲着腰间那柄柯尔特蟒蛇左轮的雕花枪管，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这枪是从父亲苏万雄的密室里偷来的，
枪膛里压着六发镀银子弹，
每一发都刻着一个名字——三年前将“九龙毒后”苏万雄送进监狱的人，此刻正握着扩音器，
在楼下的警车里喊她的名字。“苏挽月，放弃抵抗！”扩音器里的男声冷硬如铁，
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雨幕刺进她的耳朵。苏挽月抬手将垂落的黑发别到耳后，
露出一截线条冷冽的脖颈。她对着领口别着的微型耳麦轻笑，
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慵懒与挑衅：“乐警官，这么大雨天还劳您亲自带队，
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您说，我要是现在从这天台跳下去，是会摔成肉泥，
还是被您手下的狙击手打成筛子？”耳麦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更沉的呼吸声，
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苏挽月能想象到乐一言此刻的模样——一身黑色警服，肩线笔挺，
指节泛白地握着对讲机，那双总是覆着寒霜的眼睛，正透过狙击镜死死盯着她。三年前，
就是这双眼睛，在审讯室里将她从头看到脚，问她是不是苏万雄的同谋。
那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装得像个无害的大学生，可他却一眼看穿了她眼底藏着的獠牙。
“苏挽月，别耍花样。”乐一言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父亲已经认罪，
你就算逃，也逃不出香港。”“逃？”苏挽月走到天台边缘，风卷起她的旗袍下摆，
露出小腿上一道浅褐色的旧疤，“乐警官，您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我就没逃过。可结果呢？
苏万雄蹲了监狱，我却好好地出来了。现在，该轮到我跟您算笔账了。”她说完，
抬手将微型耳麦摘下，扔进脚下的雨洼里。耳麦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随即彻底没了声响。
远处的警灯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光映在她脸上，一半是红，一半是蓝，
像极了她此刻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生。第一章·獠牙初现乐一言握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
指节几乎要将黑色的塑料外壳捏碎。他站在警车旁，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
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水痕，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死盯着狙击镜里的女人。
苏挽月就站在天台边缘，黑色旗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黑色蝴蝶。
她抬手舔了舔唇角沾着的雨珠，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妖冶的魅惑，
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算计与挑衅。“队长，要不要下令狙击？
”身边的警员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苏挽月是苏万雄的女儿，
也是警方追查了半年的“玫瑰”，手上沾着不少血案，若是让她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乐一言缓缓摇头，目光依旧锁在苏挽月身上：“她在等。”等什么？他没说，
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苏挽月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她敢站在天台上跟他对峙，
就一定有后招。三年前她能从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脱身，这次恐怕也没那么简单。果然，
没过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与他们的车队方向相反。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手下的汇报：“队长！西区发生爆炸案，请求支援！
”乐一言的眉头瞬间拧紧。西区离这里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这个时候发生爆炸，
未免也太巧合了。他再看向狙击镜，天台上的女人已经没了踪影。“该死！
”乐一言低骂一声，猛地拉开警车车门，“一组跟我上楼，二组去西区支援，
注意排查爆炸现场是否有陷阱！”“是！”乐一言带着几名特警冲进楼道，
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他脚步飞快，
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苏挽月在暗处设下埋伏。
天台的门虚掩着，乐一言抬手示意手下停下，然后缓缓推开门。风裹挟着雨水灌了进来，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几个高跟鞋印，还有半支燃尽的雪茄，
以及一个被打翻的象棋棋盘。棋子散落在雨洼里，红黑交错，像是一场未完的棋局。
乐一言弯腰捡起一枚红色的“炮”，指尖擦过棋子底部，忽然触到一道细微的刻痕。
他将棋子拿到眼前，借着远处的警灯看清了刻在上面的小字——“将军，乐警官。
”字迹娟秀，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显然是苏挽月留下的。乐一言握着棋子的手紧了紧，
棋子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抬头看向天台边缘，雨水冲刷着地面，
将苏挽月的脚印一点点抹去，仿佛她从未出现过。“队长，在楼梯间发现了这个！
”一名特警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跑过来，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捆**和一个定时器，
定时器上的数字还在跳动，只剩下最后三分钟。乐一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立刻下令：“所有人撤离！快！”众人刚跑出楼道，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天台的铁皮屋顶被炸得粉碎，碎片飞溅，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乐一言回头望去，
浓烟滚滚的天台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他握紧了手里的红炮，
指尖冰凉。苏挽月这一步棋，下得又狠又绝，不仅从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还给他留下了一个“惊喜”，仿佛在告诉他——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致命邀约三天后，乐一言坐在办公室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上。文件里是苏挽月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
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像个谜。
她是苏万雄的女儿，却在苏万雄最风光的时候被送到国外读书；她回国后，
没帮苏万雄打理过一天生意，反而在一家画廊当起了画家；可半年前苏万雄被捕后，
她却突然接手了苏万雄在地下市场的势力，手段狠辣，
短短几个月就整合了香港大半的地下资源，成为了新的“九龙女王”。“队长，
有人送了份请柬给您。”一名警员敲门进来，将一个黑色的烫金请柬放在桌上。
乐一言抬眸看了一眼，请柬的封面没有署名，只有一朵用金线绣的玫瑰，
与苏挽月小腿上的旧疤形状有些相似。他拿起请柬，指尖触到烫金的纹路，细腻而精致，
不像是普通的邀请函。打开请柬，里面的字迹是手写的，
娟秀的字体与那天在象棋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谨邀乐一言警官于本月十五日晚八点，
莅临‘血色玫瑰’私人画展，地址：上环皇后大道西18号，苏挽月敬上。
”乐一言的指尖顿了顿，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年前的画面。那时苏挽月刚被释放，
在审讯室的门口，她隔着防弹玻璃对他做了个口型，无声地说：“我会回来的。”原来，
她从来都没打算真正离开。这场画展，不过是她向他发出的挑战书。“队长，
这请柬……”警员看着乐一言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那个画廊？
”乐一言将请柬合上，放回桌上，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不用。她既然敢邀请我，
就不会怕我去。通知技术科，明天晚上八点前，
把上环皇后大道西18号的地形图和周围的监控都调出来。另外，安排两名便衣，
跟我一起去。”“是！”十五日晚，八点整。乐一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
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他站在画廊门口，
抬头看着“血色玫瑰”四个字，字体是暗红色的，像是用鲜血染成的，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透着几分诡异。画廊里很安静，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流淌。
墙壁上挂满了画作，大多是红色调的，画的都是玫瑰，可每一朵玫瑰都带着刺，
有的甚至还沾着“血迹”，看得人心里发毛。苏挽月就站在最里面的一幅画前，
穿着一件露背红裙，裙摆很长，拖在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她的头发挽成了一个低髻，
露出光洁的后背，脊椎处蜿蜒着一朵玫瑰刺青，刺青的颜色很深，像是用墨染上去的，
与三年前乐一言在苏万雄尸体上发现的伤痕一模一样。听到脚步声，苏挽月缓缓转过身。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唇似火，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勾人的笑意。她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看到乐一言，便笑着走上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乐警官，你倒是很准时。
”乐一言没有接酒杯，目光落在她后背的刺青上，声音冷得像冰：“苏**的刺青，
倒是跟苏万雄身上的伤痕很像。”苏挽月低头笑了笑，将酒杯递到自己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红酒在她的唇上留下一抹红痕，更添了几分妖冶：“乐警官观察得真仔细。不过，
您是不是更关心这幅画？”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画。那是一幅名为《血色玫瑰》的油画，
画中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花瓣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背景是一片漆黑的雨夜，
隐约能看到九龙城寨的轮廓。“这幅画，是我用父亲的血调的色。”苏挽月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炸弹，在乐一言的耳边炸开。乐一言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手抓住苏挽月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说什么？苏万雄还在监狱里，你怎么可能拿到他的血？
”苏挽月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挣扎，反而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乐警官，
您是不是忘了，监狱里也有我的人。我想拿点我父亲的血，还不是易如反掌？再说，
您以为苏万雄在监狱里就安全了吗？他欠我的，欠我妈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让乐一言的心猛地一沉。
他一直以为苏挽月是为了替苏万雄报仇才接手他的势力，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到底想干什么？”乐一言松开她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苏挽月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重新端起酒杯，对着乐一言举了举：“我想跟乐警官玩个游戏。
从今天开始，香港的地下市场会重新洗牌，我会把苏万雄曾经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回来。
而您，要做的就是阻止我。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能赢。”她说完，
《苏挽月乐一言苏万雄》已完结版全文章节阅读 暗火焚心小说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