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谋杀:消失的第十一根手指》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李文凌彬彬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我蹲在巨大的红木书桌旁,老爹那把厚重的真皮座椅歪在一边。深色波斯地毯上,靠近椅脚的位置,一小片……
「亲手戳穿至亲的完美谎言是什么体验?」
谢邀,刚出证物室,嫌犯表哥正在隔壁审讯室表演崩溃。
他VIP病房的陪护记录精确到秒——完美覆盖凶案时间。
可惜车载电脑出卖了他:20:08分,引擎在车库诡异地熄火15分钟。
更妙的是,我小姨药柜里那瓶治“癌痛”的蓝色药丸,刮开糖衣……是能诱发癫痫的神经毒素。
技术员那句“指纹是李文的!”像颗炸弹,瞬间把市局走廊的空气都抽干了。脚步声、对讲机的嘶啦声、压抑的惊呼声混杂着涌来,一片兵荒马乱。张队长脸上的惊愕只停留了半秒,立刻被一种近乎狰狞的兴奋取代,他像头嗅到血腥味的豹子,对着对讲机咆哮:“一组!立刻出发!目标李文!控制住!别让他离开殡仪馆半步!”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被篡改了批号的药盒。盒身冰冷的触感和那道刺目的、未干的红墨水痕迹,像两条冰冷的蛇缠绕在指尖。混乱中,我一把拉住那个还在激动喘息的技术员:“药盒,还有里面的说明书,立刻做最详细的毒理和成分分析!重点查有没有神经抑制剂成分,尤其是可能导致肌肉僵直或震颤的!”技术员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抓起药盒转身就跑。
张队长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脸上是破案在即的亢奋红光:“晴熏!跟我去殡仪馆!抓现行!”他伸手就要拽我胳膊。
我侧身避开,目光越过他,看向走廊尽头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声音异常冷静:“张队,李文跑不了。当务之急是堵死他唯一的退路——那个所谓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我晃了晃手里的平板,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医院VIP病房区的楼层平面图,“凌彬彬,我的小姨,他声称凶案发生时,他正在病房里给她‘擦身’。”
张队长的兴奋被泼了盆冷水,眉头又习惯性地拧起:“你怀疑凌法医?她可是……”
“她是个躺在VIP病房里,插着留置针,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晚期癌症患者。”我打断他,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一个绝佳的、令人无法质疑的‘时间证人’。走吧,去医院。看看这出孝子侍疾的戏码,破绽到底在哪里。”
市立医院肿瘤科的VIP层,空气里永远飘浮着一股混合了消毒水、药味和某种衰败气息的独特味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走廊铺着吸音地毯,脚步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偶尔从病房传出的仪器滴答声,冰冷地切割着寂静。
凌彬彬的病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她蜷缩在宽大的病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张灰败得近乎透明的脸。枯瘦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输入她干瘪的血管。床头柜上亮着一个造型简洁的电子钟,红色的数字清晰地跳动着:20:15。
张队长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我们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人似乎被惊动了,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目光扫过我们,最终定格在我脸上。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动,挣扎着想说话。
“小姨,”我走到床边,声音放得很轻,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整个房间,“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来是想再确认一下,前天晚上,大概八点一刻左右,李文表哥是不是在您这儿?”
凌彬彬艰难地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此刻显示着20:17。她的动作很慢,带着垂危病人特有的滞涩感,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文……儿……擦……身……”她一边说,一边费力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在被子下起伏,像一片在寒风中抖动的枯叶。
我的视线随着她咳嗽的动作移动,不经意地落在了床边的金属垃圾桶里。桶底铺着几张揉皱的纸巾,其中一团纸巾的边缘,透出一点刺目的猩红——是带血的棉球。不止一个。
心念电转。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垃圾桶伸出手,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小姨您咳血了?这棉球得处理掉,别感染了……”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团带血的棉球边缘。
“别碰!”
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喝止猛地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惊惶。是凌彬彬!
就在我手指顿住的瞬间,她那只刚才还指着电子钟、虚弱得抬不起来的手,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气,猛地一挥!
“哐当——!”
床头柜上那杯半满的水杯被她手臂扫中,应声翻倒!大半杯温水不偏不倚,兜头浇进了敞口的垃圾桶里,瞬间浸透了桶底那几团带血的棉球和纸巾!
水流迅速洇开,将棉球上的猩红稀释成淡粉色。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水浸泡的棉球表面,那抹淡粉色中,竟迅速晕染开一片极其不自然的、妖异的淡蓝色!像是某种化学染料遇水溶解,丝丝缕缕地在水中扩散开来,形成一小片诡异的蓝色污渍。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凌彬彬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刚才挥动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她闭上眼睛,不再看我们,只有微弱的、痛苦的**从喉咙深处溢出。
张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垃圾桶里那片诡异的蓝渍,又看看病床上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凌彬彬,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调色盘,惊疑、困惑、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恼怒。
我缓缓收回手,指尖冰凉。目光从垃圾桶里那片扩散的蓝渍,缓缓移到凌彬彬床头柜旁边那个半人高的、带玻璃门的药柜上。柜子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药瓶药盒,五颜六色的胶囊药片像某种奇异的收藏品。我的视线,牢牢锁定在第二层中间位置,一瓶没有标签、装着深蓝色糖衣药片的磨砂玻璃瓶上。
那蓝色,和垃圾桶棉球上溶解出的污渍,如出一辙。
护士站就在走廊斜对面。值班的是个圆脸的小护士,看起来刚工作不久,带着点涉世未深的耿直。她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看到我们出示证件,显得有些紧张。
“李文先生?凌女士的儿子?”她努力回忆着,“哦!那位很帅很体面的先生!他对他妈妈可好了,经常来陪护。不过……”她歪了歪头,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他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张队长立刻追问,“哪里奇怪?”
小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方形电子钟:“他总看那个钟!就前天晚上,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大概七点五十多来的,跟我登记了陪护。进了病房没一会儿,大概……八点零几分?他就出来了,站在走廊里,也不干什么,就靠着墙,一直盯着那个挂钟看,看得特别入神,眉头还皱着,好像那钟跟他有仇似的。看了有……嗯,三四分钟吧?然后又进去了。后来大概八点半多又出来了一次,还是看钟。”
监控!张队长和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很快,医院保卫科调出了VIP病房走廊前天晚上19:50到21:30的监控录像。高清画面清晰地显示:
-19:58:李文穿着深色休闲西装,步履匆匆地进入凌彬彬病房。
-20:03:病房门打开,李文走了出来。他站在走廊里,身体微微侧对着病房门的方向,视线却牢牢锁定在走廊尽头的电子挂钟上。监控捕捉到他抬腕看自己手表的动作,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个姿势保持了整整33秒。
-20:04:他似乎有些焦躁,在原地踱了两步,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挂钟。
-20:05: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推门又回到了病房内。
-20:36:病房门再次打开,李文走了出来,这次他直接走向护士站方向(监控范围外)。
-20:40:监控拍到李文在护士站签了字(应该是结束陪护登记),然后走向电梯间离开。
“20:03离开病房,20:36返回……中间有33分钟!”张队长指着屏幕上的时间戳,声音带着兴奋,“凶案发生在20:15左右!时间对上了!这33分钟空白期,足够他从医院赶到凶案现场再返回!”
“够杀人吗?”我反问,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城市交通图,“从医院到案发的高档小区‘云顶苑’,不堵车的情况下,白天最快也要18分钟。晚上车少,但红绿灯时间不变。保守估计单程至少需要15分钟。往返就是30分钟。他只有33分钟空白,扣除30分钟车程,只剩下3分钟。3分钟,要完成潜入、制服一个成年男性(即使被电击)、切断四根手指、伪造自杀现场、清理痕迹、离开……张队,你觉得现实吗?”
张队长脸上的兴奋僵住了,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冰水。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那他这33分钟干嘛去了?总不会在医院楼下抽烟抽这么久吧?”
我没回答,手指在平板上继续操作,屏幕切换到一个车辆远程控制APP的界面。“李文的车,是一辆奔驰GLS450。系统有远程查看基础行车数据的权限,我刚刚申请了紧急协查调阅。”屏幕上跳出行车日志,我迅速定位到前天晚上的时间轴。
日志清晰地显示:
-20:05:车辆状态:点火启动(远程启动预热?)
-20:08:车辆状态:发动机熄火
-20:23:车辆状态:点火启动
-20:38:车辆状态:熄火(抵达医院车库?)
“看这里!”我的指尖重重地点在20:08分那条记录上,“油耗数据在这一刻归零!发动机熄火状态!位置信息……”我放大关联地图,“正是云顶苑地下车库!他的车,在凶案发生前7分钟,就停在了案发现场的车库里!并且一直熄火状态停留到20:23分才重新启动!”我抬头看向张队长,声音斩钉截铁,“这15分钟(20:08-20:23),他的车就在案发现场!他人呢?难道把车停好,自己瞬移回医院走廊看钟吗?这33分钟空白,他根本不在医院!他在案发现场!”
张队长盯着屏幕上那冰冷的“发动机熄火”记录和精准的定位坐标,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铁证如山。他猛地一拳砸在护士站的台面上,震得键盘跳了起来:“操!给老子玩金蝉脱壳?!”
再次推开凌彬彬病房的门,气氛已然不同。张队长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凌彬彬依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清醒的状态。
我的目标明确,径直走向那个引人注目的药柜。玻璃门没有上锁。我戴上随身携带的乳胶手套,动作轻缓但不容置疑地拉开了柜门。一股混合的药味扑面而来。
我的手指越过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盒,精准地捏住了第二层那瓶没有标签的深蓝色磨砂玻璃瓶。瓶身冰凉。我拧开瓶盖,里面是满满一瓶圆润的、包裹着深蓝色糖衣的小药片。倒出几粒在掌心,深蓝色的糖衣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我拿起旁边一把护士用来分药的小刮刀,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刮开其中一粒药片的糖衣。蓝色的外壳剥落,露出的内核,并非预想中的白色或浅色药粉,而是一种更深邃、更诡异的靛蓝色固体!
“替马西泮(Temazepam)?”我捏起那颗剥开一半的药片,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化学气味,“强效苯二氮卓类镇静催眠药,常用于治疗严重失眠……或者,”我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射向病床上装睡的凌彬彬,“在非法用途上,用于诱发癫痫、肌肉强直,甚至意识分离状态。小姨,您当了几十年法医,不会不知道,这种药的常用剂量和……它的危险副作用吧?尤其是对本身就有基础疾病的人?比如,超量服用?”
我晃了晃手中那颗剥开的、露出诡异靛蓝色内核的药片。垃圾桶里被水溶解出的蓝色污渍,在脑中与这药片的颜色瞬间重叠。
就在这时,凌彬彬的轮椅悄无声息地滑到了病房门口,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她不知何时自己下了床,坐到了轮椅上。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像两口幽深的古井,冷冷地回视着我。
“这药……治我的……癌痛……”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语速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痛起来……骨头缝里……像有刀在刮……不吃……熬不过去……”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几不可察地颤抖着,似乎想证明她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轮椅的一个轮子似乎被门口那不足半厘米高的金属门槛轻轻绊了一下。
“哐当!”
一声脆响!她膝头上原本放着的一个棕色小药瓶(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随着轮椅的颠簸,脱手飞出,砸在坚硬的地砖上!玻璃瓶瞬间四分五裂!里面十几颗包裹着浅黄色糖衣的药片滚落一地!
凌彬彬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拾碎片。这个动作,让她那只刚才还在“痛苦”颤抖的右手,为了支撑身体而猛地按在了轮椅扶手上——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药片在地上滚动发出的轻微声响。张队长倒抽一口冷气,眼睛死死盯着凌彬彬那只稳稳按在扶手上的右手。我则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药瓶和滚落的黄色药片,又看看自己掌心那颗被剥开的、靛蓝色的替马西泮。
谎言,在细微的动作里,碎了一地。
化验科的电话几乎是咆哮着冲进了张队长的对讲机,背景音是仪器尖锐的蜂鸣:“张队!晴顾问!神了!那垃圾桶里沾了蓝渍的棉球,还有地上打碎的药瓶玻璃碎片!都检出了死者的上皮细胞和微量DNA!匹配度极高!碎片上还有微量的替马西泮残留!和那蓝色药片成分一致!铁证啊!”
张队长狠狠一拍大腿,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狠厉:“妈的!抓!两个一起抓!给老子……”他后半句“铐回来”还没吼出口,我却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转身冲出了病房!
目标——病理科!
直觉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凌彬彬的胃癌诊断书!那份证明她病入膏肓、需要李文日夜陪护、从而给他提供不在场证明的关键文件!
病理科弥漫着福尔马林和纸张陈旧的混合气味。我亮明证件,要求调阅凌彬彬的所有原始医疗档案,尤其是那份三个月前出具的胃癌晚期确诊报告的原件。
穿着白大褂、表情古板的档案管理员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在堆积如山的文件柜里翻找了足足十分钟,才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语气平板无波:“喏,就这份。电子档系统里也有。”
我迫不及待地抽出那份诊断报告。纸张是医院标准的A4打印纸。诊断结论触目惊心。我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右下角的医师签名和医院公章处,然后迅速扫向纸张的日期打印区域:2025年1月15日。
三个月前。
但我的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着。不对。这纸张的触感……太新了。光滑,挺括,边缘锐利,带着新纸特有的微涩感。我立刻从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抽出一份其他病人更早一些的、日期标注为2024年11月的普通病理报告。两相对比!
那份2024年11月的报告,纸张边缘已经微微泛黄,透出一种被时间抚摸过的、自然的陈旧色泽,纸面也略显松软。而凌彬彬这份标注为2025年1月15日的诊断书,纸张白得刺眼,质地硬挺,毫无三个月存放应有的自然氧化痕迹!它的“新”,甚至比旁边护士站上放着的一叠2025年3月刚打印出来的排班表还要明显!
这纸,太“年轻”了!
“紫外线灯!”我低喝一声。档案管理员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便携式的紫外线手电筒递给我。
幽蓝的光束瞬间亮起,笼罩住诊断书右下角那块关键的签名和印章区域。
在诡异的蓝紫色光芒下,那原本清晰连贯的黑色医师签名笔迹,边缘竟呈现出一种细微的、不自然的锯齿状毛刺!更惊人的是那个鲜红的医院公章!在紫外线下,印章的圆形边缘,局部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肉眼在正常光线下绝对无法察觉的重影!尤其是“市立医院”的“医”字最后一笔,那红色的油墨边缘,竟然有两道几乎重叠、但仔细看又能分辨出极轻微错位的轮廓线!
就像……就像一张图片被扫描后,局部经过拙劣的PS修补,再重新打印出来的效果!
“这报告是伪造的!是扫描原件后篡改日期再打印的!”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颤,“真正的原始诊断书在哪里?!”
档案管理员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原……原件?电子档有存档,纸质档……按规定……定期清理销毁……”
“销毁?!”张队长也冲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碎纸机!最近销毁的文件!”我猛地抓住档案管理员的胳膊,“带我去碎纸机房!快!”
走廊里回荡着我们急促的脚步声。推开碎纸机房沉重的铁门,一股浓烈的纸尘味扑面而来。巨大的工业碎纸机像个沉默的钢铁怪兽蹲在墙角。管理员指着机器旁边一个半人高的蓝色塑料回收桶:“今……今天早上集中销毁了一批过期文件……都……都在这里面了……还没来得及清运走……”
桶里堆满了被切成细条状的碎纸屑,像一座五颜六色的小山。
没有犹豫,我和张队长立刻扑了上去,像淘金者一样,疯狂地在那堆碎纸屑里翻找。纸屑像雪花一样飞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就在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我的指尖触到一小片质地稍硬、颜色也明显偏黄的碎纸角!它只有指甲盖大小,混在一堆白色的碎屑里。我小心翼翼地捏起它。
纸片虽小,但边缘残留着打印的字迹痕迹!更重要的是,在碎纸机切割形成的波浪形边缘上,清晰地保留着一个打印的数字的一部分!
“……23……”最右边是一个残缺的“3”。
“……/……”中间隐约是日期分隔符。
“……06……”左边残留着“06”的上半部分!
2024/06/XX?
半年前?!
这份证明她“三个月前”确诊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原始日期竟然可能是半年前?!
“找到了!”我激动地将那小小的纸片举起,对着灯光,试图辨认更多信息。
就在这时——
“滋滋……噼啪!”
那台巨大的碎纸机,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短路声!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猛地冒出!机器顶端的散热口瞬间喷出一大股浓密的、带着强烈塑料烧焦气味的黑烟!
“咳咳咳!”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碎纸机房,刺得人睁不开眼,剧烈咳嗽。
“着火了?!”张队长惊吼,下意识地去摸墙上的消防报警按钮。
就在这混乱的浓烟中!一个黑影猛地从门口方向冲了进来!动作快得惊人!目标明确——直扑我拿着碎纸片的手!
我下意识地缩手后退,但黑影的速度更快!一只带着薄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探向我的手指,目标是那片小小的碎纸角!
“放手!”我厉喝,拼命挣扎,另一只手去格挡。浓烟严重干扰了视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那双在烟雾中闪着冰冷寒光的眼睛!不是李文!
混乱的拉扯只持续了一两秒。对方似乎志在必得,力量极大。就在我感觉指间的纸片即将被夺走的刹那——
“呜——呜——呜——!”
震耳欲聋的消防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楼层!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蜂鸣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让袭击者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我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猛地抽回手!同时狠狠一脚踹向对方的小腿!
“呃!”一声闷哼传来,黑影踉跄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击如此激烈。他没有再纠缠,借着浓烟的掩护,像鬼魅般迅速退出了碎纸机房,消失在警报声大作的混乱走廊里。
浓烟呛得我眼泪直流。我死死攥着拳头,感受着掌心那枚小小的、坚硬的纸角带来的刺痛。警报的红光在弥漫的烟雾中诡异地闪烁。
张队长一边咳嗽一边按响了消防报警按钮,一边对着对讲机狂吼:“封锁楼层!有可疑人员袭击!重复!封锁……”
他的咆哮声被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硬生生打断!那尖叫来自走廊深处——正是凌彬彬病房的方向!
一个护士连滚爬爬地从那个方向冲过来,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摊开的病历本,仿佛那是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她指着病房的方向,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
“凌……凌女士……她……她刚才咳……咳血……在……在本子上……写……写了字!”
张队长和我心头剧震,顾不得浓烟和警报,拔腿就冲向病房!
病房的门敞开着。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短促的报警声,屏幕上原本规律起伏的绿色波形,此刻变成了一条疯狂跳动的、濒死的红线!凌彬彬躺在病床上,身体微微抽搐,嘴角、下巴、胸前雪白的病号服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大片大片喷溅状的鲜红血迹!
而那个被护士举在手里的硬壳病历本,翻开的那一页,被大量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浸透!在猩红粘腻的血泊中央,用扭曲颤抖的笔画,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暗红色的血字:
镜子。
那最后一笔“子”字的横勾,拖得长长的,像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又像是一道指向幽冥的箭头。
《完美谋杀:消失的第十一根手指》最新章节免费阅读by晴熏爱吃晴岚无广告小说 试读结束